咖啡&是非.jpg

 

 

  喜歡一個人在放假日的閒暇時光,靜靜地窩在咖啡館的一隅,不必與人交談卻能聽到人聲,我平時話就很少很簡潔,不愛講廢話不想聊八卦不談是非,這樣的我卻會在網絡裡與人鬼扯瞎掰、耍白目搞機車,算是一種很大的反差吧!真的,你必須相信我,相信我是個溫良恭儉讓、賢淑仁義德的曠世奇女子,盲人見了我就重見光明,啞巴遇到我會開口高歌。好了,我知道人吹牛皮也要有個限度,凡事適可而止就好。

 

  晌午過後,我又想讓自己隱身進人群裡,來到了咖啡館,找了個旮旯安置自己。一個人,悄悄地融進一群人裡,默默地翻閱報章雜誌書籍,靜靜的聽取,由一樣米養出的百態人生,一杯咖啡,佐以四界八方十垓的故事。我不愛說話,卻很愛聽聽別人過著怎樣的人生,咖啡館剛好可以滿足我這種奇特閑雅的癖好。人生說簡單很簡單,說不簡單也滿複雜的,整個人世不就是你、我、他這麼少的人;以及男性和女性兩種人而已,卻會惹出那麼多的事故、生出那麼多的故事。

 

  別人家那本難唸的經,聽在我耳裡還滿有趣的,誰家子孫不孝、哪家媳婦忤逆;某丈夫出軌、某太太出牆、某先生小姐出櫃;小孩叛逆難管教、妯娌勾心鬥角。怪不得俗諺有云:「好事不出門,壞事傳千里。」真的,我在咖啡館裡,鮮少聽見歌功頌德、隱惡揚善的事,聽來聽去都是名人八卦、流行情報、社會時事、朋友或鄰居間的是非、家庭裡的大小風暴;以及股票、期貨、保險、房仲等各項業務人員的業務話題。

 

  更有那熱戀中的男女,甜蜜的竊竊私語,也有一群小女生吃吃笑的聊著服飾、品牌,和男孩;還有幾個男孩聊著3C、運動,和女孩。或友達階段戀人未滿的男女,聊著電影和瘋趴。這就是人間組曲,有甜蜜有曲折有悲傷;有怒有喜有哀有樂,有心有未甘。拉裡拉雜描述到這裡,突然就想起曾聽過兩位粉領OL的對話,堪稱為聊天對話中的經典,她們是在討論麵包和愛情,其中一位說出了震懾我心靈的一段話,她說:「人是英雄,錢是膽。妳試想想,一個沒膽的英雄,他還能做什麼?」此女實在很精明,他日可望鑽進豪門,飛上枝頭當鳳凰。

 

  從聊天題材、語氣、所用的辭彙,輕易可將一個人的年紀判斷出來,甚至連學歷和社經地位都聽得出來。譬如說我今日所待的咖啡館,消費不平民,等級不大眾,在我左前方的兩位男士,我完全不必抬頭瞧上一眼,也能知道他們的年齡和社會地位。甲男說:「我玩票性質的開了間海鮮餐廳,最主要是為了自己想吃新鮮品質好的海產,賺不賺錢已經是其次,我都快六十歲了,錢也有賺一些了,該享受人生了,台灣的公司和大陸的工廠,交給可信賴的專業人才去管理,小孩也交給專業經理人去磨,我想過自己的人生了。」

 

  人資來源就是這麼簡單,甲男年齡六十上下,從商。然後聽見乙男說:「真歆羨X董過著逍遙的人生,我要過上這等生活,還遠得很!在XX裡當個中高階主管,想大發達是不太可能了,除非能遇上個貴人,碰上個好的際遇,不然人生好像就只能這樣了,想想實在有點不能安於現狀,總希望能找個機會翻身、找些生意門路搏一搏,我這樣四十五歲的年紀,家庭開銷正大。」如此這般,乙男的個資也有了,某大通路商〈電器物流業〉裡的中高階主管,四十五歲,正邁入男性的情緒更年期。

 

  他們繼續聊著社會、經濟、時事、國際局勢,我也繼續看我的書,相安無事。在音樂飄揚、咖啡飄香,時光一片清平和諧中,突然飄來一句話:「您有幾個奶?」哇!登時讓我豎起了耳朵,精神亢奮、聽力集中,誓必將我的聽覺能力發揮到最淋漓盡致的境界,全副精神整個的Focusing在兩位男士的對話中。乙說:「這在業界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,大家不知道的是,您到底有幾個奶?有說三個,也有說五個的,家裡〈指原配〉那邊您是怎麼搞定的?」

 

  「你有幾個奶?」讓我很快連想到電視廣告中的「妳有幾個趴?」廣告中兩個女性在洗手間裡對著鏡子補妝,以炫耀兼比較的口吻說:「我待會還有幾個趴,而妳會有幾個趴?」然後衝出一個剛蹲完廁所的胖妹喊著說:「我有一百個趴。」這樣私密又逗趣的畫面,讓我差點忍不住要爆笑開來。「你有幾個奶?」的話題,不應該在咖啡館這種公眾場合聊吧!要聊也該拿去KTV包廂或三溫暖裡聊吧!畢竟,那種地方的情境和氣氛,與這種話題比較對味啊!

 

  只聽甲男說:「家裡那邊當然要先安搭好,老夫老妻了,錢有回去、名份不可破壞,守住這兩個原則就差不多了。外面那幾個盡量錯開安置,讓她們不知道彼此的存在,鬧開來,給錢了事。在北京養了個從內地來的女學生,給她樓住、供她讀書,也就無比滿足,不敢有更多別的要求了,個性還算簡單清純。你呢?外婆〈外面的老婆〉好不好說話?別鬧事才好呀!」乙連忙接口說:「不敢不敢,過過場,過過場而已,都只是些逢場做戲的假桃花,一個家都養不太起了。」

 

  甲男以感懷傷時的語氣接著說:「以前的女人吶,甘願嫁給擔蔥賣菜,也不願與人公家翁婿。現在的女人吶,是寧可當二奶,也不願嫁給擔蔥賣菜的。吃不了苦啊!現在的女人吶,全都貪圖眼前的享受!」以上這段話也實在很經典,聽得我一愣一愣的,反顧自身,像俺這種不是很以前;也不是很現在的女人,到底是嫁給擔蔥賣菜好?還是當個二奶好呢?真的好為難呀,俺既吃不了苦,也不是個當二奶的材料,不懂怎麼對男人撒嬌,脾氣很臭個性很怪,看來只有當剩女的命了。

 

  這兩頭穿著衣冠的紳士,精采的對話讓我忍不住想來個﹝咖啡館對話實況轉播﹞。古人有句話是這麼講的:「冤家路窄,不是冤家不聚頭。」俺心裡偷偷的想,兩位衣冠紳士與我非親非故、無冤無仇的,今日咖啡館一別,應該不會有狹路相逢這種倒楣事發生在俺身上。猶記得某個女記者寫大老闆的事,沒先掂量自己的斤兩,小蝦米也敢去惹大鯨魚,大老闆身邊的隨便一個手下,伸出一根小指頭就能像摁螞蟻那樣,把女記者給摁得死死的了。

 

  俺想了想那二位的尊容,不是什麼公眾名人,也非普世皆知的名流,說他們是大鯨魚,那是太抬舉他們了,說他們拿本人一點辦法也沒,那又是太小覷他們了。兩位紳士算是可以生出那麼點辦法的人,然俺也不是省油的燈〈撚鬚、豎眉,投去睥睨的一眼〉,要真讓二位看見了本文,可別自己來對號入座啊!話說至此,又讓我想起了好久好久以前,就有個某某大師,用兩句很淺顯的白話,完全、徹底的說盡了,資本主義下的沉淪與敗壞,那兩句話便是:

 

男人有錢就會變壞

女人變壞就會有錢

 

  看到這裡你還不累呀?你再看不累,俺也不想再掰下去了,在本文開頭第一個段落裡,就已言明是在鬼扯瞎掰了。等改日俺又喝了過量的咖啡鬧失眠時,再來瞎扯些有的沒的。現在俺要把自己送進洞房,哦……不,送上床去,再不乖乖睡覺去,俺就要有一個Blue Monday 了。本文純屬虛構,如有雷同,那當然是………巧合囉!! 

  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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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舊文2011-05-01 23:52原載於雅虎奇摩部落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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